“垃圾分类推进快、成效大、靠的是全市动员、全民参与,要为全市人民点赞,向全市人民致敬!”今年两会期间,上海市长应勇在《政府工作报告》中的这段点赞,赢得在场代表委员最热烈的掌声。
“以至详之法晓天下,使天下明知其所避。”上海市垃圾分类的过程也是法律法规对垃圾分类行为的规范过程。正如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肖贵玉所言:《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的顺利出台和有效实施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响,其示范意义在于:一方面是立法调研广泛而且深入,代表和公众深度参与,立法和政府工作同向发力,调研与社会动员同步近推进,为立法以及法规的实施奠定了坚实的民意基础和社会基础。另一方面是法规通过后,专项监督和宣传动员有效跟进,将人大立法、专项监督与普法宣传紧密结合起来。
应该说,上海市通过立法、普法和监督的无缝衔接,使全社会对法的关注、理解和参与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是社会管理立法和城市精细化管理的一次有效实践,也是良法促善治的一次生动实践。
关注一:良法不仅要先进,更要管用和实用
2019年7月1日,《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正式施行,上海进入垃圾分类“强制时代”。从面对怀疑、质疑,到最终收获各方好评与点赞,上海生活垃圾分类工作可谓时时处于高光时刻。
在好评的背后,有这样一群幕后英雄,为了构建这一涵盖全社会责任体系的全过程生活垃圾管理条例,为了支持和推动法规制度落地,实现垃圾前端、后端形成闭环,一直在努力着。他们就是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及具体承担执行任务的上海市人大城建环保委。
只有切合实际,才能够保证创制出科学有效的法律规范。
上海市人大常委会连续在2017年、2018年将生活垃圾分类管理作为市、区两级人大代表下社区活动的主题,听取市民意见近2万人次,并发放3万余份调查问卷、3次征求全体市人大代表对条例草案的意见,共有270多位人大代表提出380多条意见建议,其中50多条被采纳。上海市人大先后组织150多位市人大代表参加立法实地调研和代表论坛。
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上海市人大城建环保委不断与上海市政府法规起草部门沟通协调,促使在基本思路和关键制度设计等方面逐步形成共识。同时根据各方面的意见和诉求不断完善法规草案,既体现立法的前瞻性、引领性,又努力使每一项制度设计接地气、可操作,为法规高票通过奠定了坚实基础。
98.08%赞成比例,在上海市十五届人大二次会议上,《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以高票通过审议。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委员、城建环保委委员魏东清晰地记得98.08%这个数字。在他看来,这是对历时一年,近10次意见征询讨论、汇集26000余份社会各界意见的前期调研工作的充分肯定。
《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成为全国首部由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关于生活垃圾管理方面的省级地方法规。
关注二:立法和监督接续发力、无缝衔接
无论是《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的立法者还是执法者,他们都意识到,垃圾分类成功与否,在于执行。
如何打破瓶颈,力促法规制度落地,促使上海垃圾分类加快破难题提水平?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会肖贵玉向记者介绍说,“为确保《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有效实施,上海市人大常委会把推进生活垃圾全过程分类管理的专项监督列为2019年的重点监督项目,以人大监督作用全力推动全社会共同做好生活垃圾从源头到末端分类管理工作。”
上海市人大城建环保委在《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通过后便启动了专项监督,做到立法和监督接续发力、无缝衔接。
据肖贵玉介绍,为推动《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落地实施,启动持续暗访抽查行动。上海市16个区人大常委会都把这项监督列为当年的重点监督项目,开展了全覆盖、全领域、全过程的监督检查。上海市人大常委会还将长宁、闵行和崇明3个区作为重点监督的区,强化整区域高质量推进。
早在《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正式实施的前三个月,上海市人大城建环保委和16个区人大常委会密切联动,发动市、区、乡镇三级人大代表广泛参与,全力推动各类主体对照法规要求做好源头分类投放等工作。先后对16区开展两轮全覆盖的暗访抽查,随机深入居民小区、企事业单位、公共机构、商务楼宇、商场酒店、集贸市场、沿街商铺、高校医院等,抽查点位470余个,通过细致地检查各类主体落实法规规定、开展垃圾分类和源头减量等情况,及时向市、区政府传递检查调研中发现的各类问题,对市、区各级政府的工作形成有力的触动。
据不完全统计,在上海,约13000人次的各级人大代表通过各种形式参与了专项监督。
要达到生活垃圾治理的目标,实现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畅通各个环节是关键。上海市人大聚焦湿垃圾处理能力不足、资源化利用产品出路不畅和可回收物回收体系不顺等瓶颈问题开展专题调研,推动市政府相关部门切实采取措施,尽快补齐末端处置和资源化利用中的短板。
此外,努力推动市政府相关部门即知即改。在监督调研过程中,上海市人大城建环保委与上海市政府相关部门和各区人大始终保持密切沟通,既充分肯定工作成效,为各部门各地区加油鼓劲,同时也坚决指出工作中存在的薄弱环节和瓶颈短板,对各级政府各部门提出针对性要求和整改建议。
关注三:造闭环,实现全程分类管理是关键
垃圾分类关系到人的行为模式、基础设施及公共服务运转方式的重大转变,是一项系统工程,完善全链条,打造闭环是其中关键。上海市在推进《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实施过程中,立法与监督侧重打造闭环。
“一分到底”是上海整体推进生活垃圾分类的基本原则:从源头的投放,到中端的收集、运输,再到末端的处理,都必须按照四大类分开。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在投放环节,上海实行“定时定点”投放,基本早晚各一次,其他时间垃圾箱门自动关闭。垃圾箱门设有自动感应装置,在投放时间,投放者来到垃圾桶前,门会自动打开。在分类收集环节,实现分类驳运模式和驳运工具的规范化;分类运输环节,配置分类收运装备,改造分类中转设施;分类处置环节,提高湿垃圾资源化能力,提升干垃圾无害化处置水平;通过“两网融合”,将垃圾收运环卫系统与再生资源系统衔接融合,真正做到垃圾减量、资源增量。
数据显示,2019年,上海全市共有135个街镇成功创建为“示范街镇”(示范率61.8%),10个区创建成为“示范区”。
对照居住区垃圾分类“五有”达标标准,上海全市1.3万余个居住区(村),2019年分类达标率由2018年年底的15%提高到90%;单位达标率总体为87%;可回收物回收量4049吨/日、环比增长431.8%,有害垃圾分出量0.6吨/日、环比增长504.1%,湿垃圾分出量7453吨/日、环比增长88.8%,干垃圾处置量17731吨/日、环比下降17.5%。
数据分析显示,从前端看,上海全市居住区垃圾分类达标率由2018年年底的15%提升到2019年年底的90%。2019年年底,全市每天分出可回收物量达5960吨,较2018年同期增长4.6倍;湿垃圾分出量约达8710吨/日,较2018年同期增长1倍;干垃圾处置量低于14830吨/日,较2018年同期减少33%;有害垃圾分出量1吨/日,较2018年日均增长9倍多。从中端看,做到了全面全程分类收运。从末端看,全市每天干垃圾焚烧和湿垃圾资源化利用量从2018年年底的1.4万吨提升到2019年年底的2.435万吨,增长了74%。资料显示,上海对垃圾分类末端设施投入已超过200亿元,生活垃圾填埋率从原来的50%以上下降到了30%以下。到2022年,上海将实现生活垃圾“零填埋”。
上海环境物流有限公司一分公司(徐浦基地)目前主要承运徐汇、黄浦、长宁等6区的生活垃圾,2019年运输量约5270吨/天,压缩量1250吨/天。实现了垃圾全程分类化处理模式。刘晓星摄
在上海市闵行区餐厨再生资源中心,一辆辆载满湿垃圾的运输车正缓缓驶入。垃圾在密闭仓里卸下后,湿垃圾将分3类被处理。其中,残渣过滤后被运走;污水通过提油处理形成粗油脂,为近200家加油站提供生物柴油;留下来的有机物会通过微生物好氧发酵系统转化成肥料产品。
访中心负责人向记者介绍说,目前该中心处理系统的处置能力已接近每天245吨,服务近500万人口。湿垃圾接收量在《上海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实施后有了显著增加,处理状态已由“吃不饱”变成了“吃不了”。
上海生活垃圾分类工作通过立法与监督齐发力,构建生活垃圾处理全链条、闭环运行,努力使之成为引领全社会生产生活方式改变、破解城市治理难题的成功法治实践,为其他城市提供了经验和借鉴。